山行即事

山行即事朗读

浮云在空碧,来往议阴晴。

荷雨洒衣湿,蘋风吹袖清。

鹊声喧日出,鸥性狎波平。

山色不言语,唤醒三日酲。

译文

浮云在万里澄碧的晴空上来往飘荡,似乎在把天气的阴晴酝酿。

微雨轻敲着荷叶,发出细碎急促的声响,不一会也洒湿了衣裳;从水面浮萍间飘来的和风吹拂着衣袖,带来一阵清凉。

忽而雨过天晴,喜鹊喳喳喧闹,迎接朝阳;鸥鸟也在风平浪静的水面尽情游翔。

经过风吹雨洗之后,山色更加明净秀丽,它虽然不言不语,却使人醉意全消,神清气爽。

注释

空碧:即“碧空”。

荷雨:化用李商隐诗句“留得枯荷听雨声”。指沿途有荷花,下的雨不大。

蘋风:宋玉《风赋》:“夫风生于地,起于青蔸之末。从水面浮萍之间飘来的风。

喧:声音大而嘈杂。是说喜鹊对日出的喜悦

狎(xiá):亲热、玩乐的意思。是说水鸥在波平如镜的水面上尽情地玩乐。

酲(chéng):酒醒后的困惫状态。这里指山色的可爱,能够使人神清气爽,困意全消。

参考资料:

1、叶正苗、邱才妹、章路平.高考古今诗词鉴赏300题:浙江古籍出版社,2000年:第172页

  首联写天气,统摄全局,极精采。两句诗应连起来读、连起来讲:飘浮的云朵在碧空里你来我往,忙于“议”,“议”什么?“议”究竟是“阴”好,还是“晴”好。“议”的结果怎么样,没有说,接着便具体描写“行”的经历和感受:“荷酒衣湿”,下起来了;“鹊声喧日出”,太阳又出来了。浮云议论不定,故阴晴也不定。宋人诗词中往往用拟人化手法写天气,姜夔《点绛唇》中的“数峰清苦,商略黄昏”尤有名。但比较而言,王质以浮云“议阴晴”涵盖全篇,更具匠心。

  “荷”一联承“阴”。先说“荷”,后说“酒衣湿”,见得先听见荷叶声而后才意识到下,才感觉到“衣湿”。这当然比“沽衣欲湿杏”大一点,但大得也有限。同时,有荷的季节衣服被酒湿,反而凉爽些。“蘋”是从浮萍之间吹来的,说它“吹袖清”,见得那也并不狂。已湿衣,再加吹,其主观感受是“清”而不是寒,表明如果没有这,“行”者就会感到炎热了。

  “鹊声”一联承“晴”。喜鹊喜干厌湿,所以叫“干鹊”。过天晴,喜鹊“喧”叫,这表现了鹊的喜悦,也传达了人的喜悦。试想:荷湿衣,虽然暂时带来爽意,但如果继续下,没完没了,“行”者就不会很愉快;所以诗人写鹊“喧”,也正是为了传达自己的心声。“喧”后接“日出”,造句生新:“喜鹊喧叫:‘太阳出来了!’多么传神!“鹊声喧日出“,引人向上看,由“鹊”及“日”;“鸥性狎波平”引人向下看,由“鸥”及“波”。鸥,生性爱水,但如果急浪涌,它也受不了。如今和,“波平”如镜,鸥自然尽情玩乐。“狎”字也像“喧”字一样用得很精彩,“狎”有“亲热”的意思。也有“玩乐”的意思,这里都适用。

  像首联一样,尾联也用拟人化手法,其区别在于前者正用,后者反用。有正才有反,从反面说,“色不言语”,从正面说,自然是“色能言语”。惟其能言语,所以下句用了个“唤”字。刚经过洗的“色”忽受阳光照耀,明净秀丽,“不言语”已能“唤醒三日醒”;对于并未喝酒烂醉的人来说,自然更加神清气爽,赏心悦目。

  以“行”为题,结尾才点出“”,表明人在“色”之中。全篇未见“行”字,但从浮云往来到荷湿衣、蘋吹袖、鹊声喧日、鸥性狎波,都是“行”过程中的经历、见闻和感受。合起来,就是所谓“即事”。全诗写得兴会淋漓,景美情浓,艺术构思也相当精巧。

王质

王质,字华卿,太原祁人。五代祖通,字仲淹,隋末大儒,号文中子。通生福祚,终上蔡主簿。福祚生勉,登进士第,制策登科,位终宝鼎令。勉生怡,终渝州司户。怡生潜,扬州天长丞。质则潜之第五子。少负志操,以家世官卑,思立名于世,以大其门。寓居寿春,躬耕以养母,专以讲学为事,门人受业者大集其门。年甫强仕,不求闻达,亲友规之曰:“以华卿之才,取名位如俯拾地芥耳,安自苦于亹茸者乎?扬名显亲,非耕稼可致也。”质乃白于母,请赴乡举。 ...

王质朗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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